月色下，雪白狐尾突然露出，在风中摇摇摆摆，给这片破败景象带来一抹旑思。

独属于山中的狐妖，此时此刻却被人类强压，肆意玩弄，要是被同类看到，定是会被嘲笑一番。

斐然可顾不得这些，他残存的意识逼迫他一定要清醒，他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，好不容易才伸手抓住男人的手。

很大，也很凉，像是死人的温度。

男人看着他，没有阻止对方的靠近。

小狐狸摇着尾巴，颤颤巍巍的的钻进男人的怀里，依靠着本能，在男人脖颈轻嗅。

出乎意料的，他什么也没闻到，只有寒风携来的冷意。

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旁，男人冰冷的躯体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，但是他仍是温柔的垂下眼，顺势把人直接抱起来，大尾巴熟练的缠上他的手臂。

“你，你是谁……”

斐然努力睁着眼睛，眼前模糊一片，脑子里也是时不时穿插一些记忆片段。

男人张嘴，说了几句话，可是斐然什么也听不清楚，越来越严重的耳鸣剥夺了他听取真相的权利。

男人抱着他离开院子，数不尽的纸人从阴暗处出来，它们明明没有五官，但是那种被注视的视线非常有存在感。

但是斐然的注意力不在这里，他稍稍闭上眼睛，就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景象。

春光明媚，有一名青年伏在桌前，细心折着手上的纸，很快一个小纸人也就折好了，青年拿着小纸人轻轻触碰他的额头。

青年说了什么，可是他什么也听不清。

……

一直跟在后面的纸人似有所动，其中一个朝着斐然伸出手，纸手停在紧皱的眉头上。

男人停了一下，继续往前走，月色被乌云遮蔽，男人身后有无数影子晃动，纸人像是得了什么命令，再次藏匿于黑暗中。

无声无息的，斐然再次回到楼阁中，当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时，男人坐在床边看他许久。

昏黄烛火映在他的后背，墙上却是空白一片。

一整晚，斐然都睡得不好，梦境里光怪陆离，也有莫名的燥热从他身体深处涌入。

好热啊，昨天也没这么热的。

斐然呼出一口热气，他抬手摸了摸额头，一手热汗。

他翻来覆去，实在受不了了，便拉开亵衣，露出大半个胸膛里。

他迷迷糊糊地起身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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